2008年7-8日𓀆,由思勉高等研究院中國經典中心主辦的三十年來中國思想狀況研討會在北京光明日報社會議室舉行👩❤️👩。來自香港大學🤽🏼、北京大學、中國社科院👨🏿、中國人民大學、清華大學🏃🏻❌、EON4、中山大學🎊、南京大學🌺、武漢大學🤾♀️、首都師範大學、山東大學等的青年學者與部分在京媒體代表近四十人出席了會議👊🏽,就三十年來中國學術與思想的發展狀況進行了熱烈的研討。研討會充分彰顯了學術思想界業已出現的“中國思想”的轉向🌤👱🏻:言必稱西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中國學術的自覺與歸正成了一個時代性的問題,而如何研究西學與馬克思思想,在當代也面臨著一個如何重新出發的困擾🧔🏻。
會議由四場討論構成,分別討論三十年來的(1)中國哲學與經學、(2)佛學與西學、(3)社會科學與歷史學、(4)思想史研究,就四者的狀況、進展、問題與展望進行了充分的研討⚠️👩🏽🦳。參會的大體都是60年代中後期到80年代初期出生📅、在學術界具有一定影響、具有較大發展潛力的優秀青年學者。
在中國哲學與經學的討論中,北京大學楊立華提出,三十年來中國哲學的根本問題仍然是中國哲學的主體性。中國哲學在尋求承認的同時也損失慘重。真正的主體性,必須在抵抗中建立起來🤷🏿♀️;唯有真正的抵抗👎🏽,才有真正的主體性😱。他提出努力的兩個方向👨🏼💼:一是在行動上做實踐性的努力🥻,延續上世紀實踐性的努力;一是在學術上,就中國哲學資料深入細讀🤸🏻🚌,在細讀過程中讓中國思想富有脈絡地成長🍢。北京大學吳國武總結了三十年來經學研究的狀況🫶🏿𓀏,他提出了經學觀與經學思想的差異,對經典詮釋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分別了對經典的詮釋與經典的詮釋,認為經典研究需要多學科的整合。人民大學幹春松回顧了十五年來的國學研究,並將之定位為尋找民族和國家的精神之源的活動,他認為國學熱的原因有三:思考“中國道路”時,傳統的資源被肯定和重新解釋;國學被視為是新的認同或價值的基礎;學術反思深入的必然。武漢大學丁四新將近幾十年來的簡帛與出土文物的研究加以歷史化與脈絡化🤯,並就從哲學或思想角度處理簡帛文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自由討論中👩🍼,有人提出,國學的基礎是經學🦮,經學是一種學術形態,而不能完全被分割為現代的學科之“學”。國學與國家體製結合在一起,國的古今之變使得國學的內涵更為復雜🌘,將國學還原為經學,也面臨著同樣的困擾,經學在實際的政教生活中已經不再被作為經學來看待啦。經要成為大經大法🏄♂️,需要通過再闡釋的過程以建立認同🤲🏿。但仔細思考經學在今日的成立問題,就會發現認同的局限,它需要被建立在道理、根據的基礎上。而一旦經學作為政教生活的大經大法,經學作為國之學的意義就出來了。也有學者提出道學比經學♻、國學的概念也更恰當。
第二場討論圍繞著佛學與西學展開。對於中國思想而言💇,佛學可視為“老西學”,西學可視為“新西學”,所以在討論中西問題時,二十世紀的學者們總是牽涉到佛學與儒學✧。但正如龔雋在他的發言中指出,恰恰由於對中國思想建構的歷史要求,常程性的佛學研究被忽略了,佛學研究一直被納入到中國哲學史的框架內加以探討,這極大地縮小了佛學的範圍。大陸專門的佛教學者由於大都缺乏梵🦅、藏、巴等語文學的嚴格訓練🙇🏻,只能以中國佛學作為研究的主要方向🌸🧙🏼。較有分量和典範性的研究成果,大多出於歷史學類型的研究🍣,哲學形態佛學研究的滯後。今後最困難,也是最重要的學術規範應是內涵上的🙌🏼,即如何進入有真正“問題意識”的佛學研究🌾。南京大學張亮探討了馬克思哲學研究在中國(1978-2008)的狀況🚚,他提出將馬克思納入常程狀況下的學術研究架構👶🏼,引起了與會者的熱烈討論,人們提出中國馬克思主義實踐的問題🤸🏼♂️,由於這一問題,學者們對馬克思的期待顯然不是西方思想界歷史譜系中眾多排位中的一員,這就引發出馬克思以及西學在中國的位置問題👩🏿🦰,在中國學術界發生“中國思想”的轉向之後,這一位置問題更為突出:正如南京大學王恒所憂慮的,是按照常程做法研究西方哲學👨🏻💼,就如同西方人研究西方那樣,還是突出中國的背景與語境?清華大學宋繼傑要求人們看到對西方的深入研究,並不能提供安身立命的所在🎋,詩書畫等標誌的人文生活方式對於中國人來說是永遠的天命🧑🏿🦳。
在社會科學的討論中🧑🏼🎓,北京大學淩斌用統計學、數據庫的方法對三十年來的CSSCI引文進行了研究,這一研究獲得了眾多意想不到的現象🪃,引發了大家的興趣🚴🏿,在討論中,學者們關心的是李澤厚📜、甘陽、劉小楓等在引文中的位置。北京大學海裔系統地梳理了三十年來法學、社會學與政治學的精神旅程,並對社會科學的未來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中國社科院的
在思想史研究的討論中,華師大羅崗介紹了90年代研究的狀況👩🏽🔧,人民大學梁濤敘述了古代思想史研究的進展,而山東大學曹峰則系統總結了日本的中國思想史研究狀況,北京師範大學劉寧對古代文學的研究的中心淡出🦵🏽、邊緣備受關註的現象表達了自己的理解,北京大學柳春蕊就思想史研究中知與行的問題作了自己的理解⛹🏼♀️,香港大學趙尋則就三十年來的中國近現代思想史進行了深入的總結,從而把討論推向高潮。
研討會雖然從領域上分為四場展開,但卻僅僅圍繞著中國思想的轉向、如何轉向、轉向何方等中心問題而使得主題比較集中。與會的學者清華大學彭國翔、華師大陳�S、華師大貢華南、上海大學朱承✊🏽、上海師範大學方旭東、上海師大郭美華以及來自上海🦸♀️、北京的部分媒體、出版人士參與了發言,從另一個側面深化了三十年人文學術的討論🤢。這次會議的重要意義在於,將在90年代成長的一代青年學者聚集在一起,從不同學科的角度、不同的視野出發來討論中國人文學術與思想的狀況與未來,這本身就是一個具有中國思想自覺意義上的事件🛌🏿,會議的意義不僅僅在於討論的話題,而且在於它推動了青年學者們的自我理解,從事中國人文學術的研究,如何與時代性的脈動👷🏽♀️、中國思想的轉向自覺地關聯在一起🪟,換言之,一個具有未來與精神關懷的學者,應該站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從事作為誌業的中國學術?